延靖山脉西端,距离落星坑约30来里处,有一座天然的湖泊,位于森林最边缘位置,一旁就是无比陡峭,高约300来米的高崖。
泉水沿着一旁的高崖,不断流下,涓涓细流,常年的流淌,使之崖壁形成一条弯曲的水道,在月光下,如一条泛着银光的匹练,庄重也无比的绚烂。
齐荟静立于湖水中央,周遭全是茂密的树林,8月无缺皎月的倒影正好倒映在她身下,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月华之中。
那一头赤发随意披散香肩上,漂浮于湖面之上,随水荡漾,她的双眼紧闭,尚带一丝稚嫩的面庞上却有着一双剑眉,鼻梁隆起,鼻头圆润,在搭配轻轻抿着的淡粉小嘴,整体不但丝毫没有影响美感,反而多了些许英气。
“滴答...”水滴缓缓顺着额前的齐刘海滴落,滴在肩膀,滑过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白皙皮肤,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。
浑身无一丝赘肉,正在发育的酥胸微微隆起,被白布缠绕了好几圈,使其平坦,晶莹剔透的皮肤仿佛最上等的白玉,喷张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美感,就像蓄势待发的猛虎,必要时刻,能随时暴起,爆发极其强大的力量。
她微微舒了口气,距离离开落星之地已过一个时辰,周围一片寂静。
这座湖泊是她最开始赶路时,发现的。
她讨厌血的味道,自从那一天开始,便如此的厌恶,哪怕无比的熟悉,无可避免的要经常接触到,但她依旧从心底的在抗拒。
水滴落入湖面,溅起几丝浪花,撩拨着倒映在湖面之中的明月倒影,就像她此刻的心境,也随着水面波纹的涟漪,陷入了那段无法被遗忘,带着奇幻色彩的昔日回忆。
灰色的天空,以及远处不时传来的炮火轰鸣声,坍塌的大型建筑物下,埋藏着数不尽的枯骨,从他记事起,周围的景象就从未变过。
这是一座被人遗忘的小城,在战争刚爆发前夕,原本居住在这里的绝大数居民,逃离的逃离,要么成为了枯骨的一员,只剩下一小部分人,躲在阴暗的角落里,像下水道的耗子一般,挣扎求存。
天空不知何时起,下起了大雨,拖着受伤的右脚,他独自走在坑坑洼洼,早已变形的城市主道上,步履蹒跚,身上穿着件不知从哪扒来,大号好十几号的灰色破烂军衣,瘦弱的身体上,青一块,紫一块,被冻得不断发颤,但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,依旧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。
他的头上顶着一个类似鸟巢一般乱糟糟的发型,脸色蜡黄,双颊瘦的几乎凹陷进去,眼袋黑得可怕,那双大大的眼睛,被灰雾笼罩,没有丝毫其他色彩,就像此刻的天空。
最终,他停在了一座倒塌得不成模样的高大建筑物前,伸手翻找着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,以及可能存在的救命粮食,眼神空洞,身体近乎于本能在运作着。
从记事起,他就生活在座被世人所遗忘的城市了,没有家人,也没有名字,以前还有位断了右臂的中年大叔,以及一条岁数很大的老狗,一路陪伴着他成长。
可就在三个月前,大叔走了,老狗也被人偷走了,大概已经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粮,这些他其实都是知道的,只是无能力去改变。
雨还在下着,本就身虚体弱,在加上这两天不曾有一丝食物落肚,他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,几乎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,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废墟下,眼皮越来越重,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无比的模糊。
他渐渐闭上了眼睛,这样挣扎着活着,实在是太累了,他找不到继续存在于世的理由,也许就这般倒下,然后结束不算长的一生,似乎也挺不错的。
不必在挨饿,也不必在与人尔虞我诈,就这样沉睡下去...
“想活下去吗?”就在这时,有人在他耳边低语,声音是那么的温柔,仿佛天籁之音。
他睁开眼睛,缓缓抬头,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,就这样看着面前这个身穿一套黑西装大衣,头戴黑色西帽,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男子,似乎是在揣摩着对方话语的意思。
“听不懂大陆通用语吗?我问你,想要活下去吗?”他换了一种语言,是这个正处在战乱的小国母语,发音还很生涩,但意思却很好的表达了出来。
活下去吗?可继续活下去又有何意义?他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,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在左胸膛前,他感觉这里寄宿着某种东西,就像一个灰色的空洞,已经要将他蚕食殆尽。
“喔,这就是你的选择,是吗?知道么?这个世界真的很大,并不是只有灰色一种格调,还是有许多绚丽的美妙景色。可这样景色,只有活着的人,才有资格看到。死了,一切都将化作乌有,不复存在,不论是你过往的经历,还是就你本人而言。”看着再一次闭上眼睛的小男孩,他将西帽脱下,盖在他的脸上,然后转身,打算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。
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,他的裤脚被一只小手抓住,那么的用力,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想...活下去...”
“啊,那就继续挣扎着活下去吧,然后在绝境之中,寻找属于你的美妙风景...”
后来,他跟随那人来到了一座非常隐蔽的海岛,这是某个庞大组织中的其中一个培训基地,而他也成为了他的培养师,然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,接受了长达十年地狱般的训练生涯,最终迎来了属于他,同时也是与他同期共同训练的数百名伙伴的命运试炼,他们被流放至南洋中央,一座无人的小岛之中,开启一场为期一个月的生存游戏。。
小岛很大,约有数百100公顷,没有水源,也没有任何的生命存在,他们是唯一的生命体,身上仅有的清水与食物只够一天的量,即便在如何省吃俭用,也不可能熬过一个月...
最终他凭借着个人过硬的实力,在踏过无数失败者的尸体,存活到最后,从数百人之中脱颖而出,成为组织里新一代的特工,代号赤星。
在往后的十几年里,组织派发给他的任务,无一例外,他都全都完美达成了,这似乎成为了生存于世的唯一意义,他成为了组织之中最负盛名的顶尖特工,被知晓他存在的敌国势力,冠上赤色灾星的称号。
他那原本一成不变的命运小道口,直到开始执行组织派给他的最新一次任务之后,又一次出现了分叉线。
这一次的任务是在某国的首脑会议上,暗杀某个重要人物。
任务很出色的完成了,这对他来说是件理所当然的事,同样的暗杀任务,他已经执行过太多次了,在行动前,他的脑海之中早就对此次行动模拟了不下数万次,遇到任何突**况,他都有后续手段保障可以继续施展,根本不可能失手。
可唯独让他没猜到的是,为组织奉献一切,以为这便是他存在于世的意义的他,到头来却被组织无情的抛弃了,同时也被“他”所遗弃了。
计划中本该前来接应他离开的直升飞机,没有出现在指定地点处,在那里反而埋伏了一队敌方的精锐士兵,等待他的是无数黑漆漆的枪口。
“已经结束了吗?”面对黑压压,闪耀着寒光的枪口,他迷茫了,他不明白他的一生真的有意义吗?
连人生唯一的信念,也是别人赋予给他的。
火舌喷射,即便是在死前的那一刹那,他依旧想不通,为何会被遗弃,是因为他...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了吗?
带着深深的疑惑,以及突然泛起的怨念与不甘心,他的意识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之中,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座被人遗忘的城市之中,躺在乱石堆下看着哪怕灰暗的天空...
就在这时,一道强光突然在他身边绽放,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就像太阳,将他吸了进去,然后伴随着剧烈的眩晕感,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非常清晰的声音。
少女们的哭啼尖叫声,利刃撕裂肉体的声音,以及大型建筑倒塌的轰鸣声...种种喧哗吵闹的声音,无比立体的环绕在耳边,那样的清晰,声声不息。
“好吵...”
她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,周遭的景象有些朦胧,像是覆盖着一层白雾,只有那座被火焰覆盖的大型建筑物,是如此显眼,不断闪耀橘色焰光。
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郁闷难耐,此刻就像有许多重物堆压在自身身上,有点难以呼吸。
一切的感受都是如此的真实,他仿佛重新又回到有血有肉的躯体之中。
刚好就在这时,丝丝尚带余温的液体,滴落在她的脸颊上,带着刺鼻的腥味。
这味道她在熟悉不过,是血的气味...
她的意识逐渐恢复,那双黑色的瞳孔渐渐有了一丝亮光存在,就是脑袋此刻依旧胀痛难耐。
“这里...是哪里?”瞪大眼睛,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堆压在自己身上的三具死尸,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,当场僵立住,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,仿佛置身在梦境之中。
是在做梦么?他不是已经死了么?还是说,曾经经历的种种一切,其实才是真正的梦境,现在不过是从梦中醒来罢了。
她已经完全迷糊了,好在前世的他养成了处事不惊的心态,她很快便从迷茫中恢复过来,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弄清楚此刻身处的环境。
她看着堆压在身上,完全陌生的三具尸体,不论是衣饰打扮,又或是人体特征,她确信都从未见过,虽然就面庞特征而言,有点类似于东方人种,可这一头的淡粉色长发,在搭配上紫色的眉毛...如果在不考虑染色的情况下,起码在她所熟知的范围内,可没有哪国人长成这样。
只是从那具紧抱着她,即便已经死去,也要将她护在怀中的少妇躯体上,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,以及近乎刺穿心脏的疼痛感,仿佛此人对她来说是无比的重要,有股强烈的落泪冲动...
腾空的右手颤颤巍巍伸了上去,肉嘟嘟的小手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,但她却没去在意,她的目光完全被压在身上的那具少妇躯体所吸引,用手撩拨开散落在她脸庞上的粉色散发,看到的是一张无比美丽的面庞。
丝丝泪水悄然滑落,她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,一边又一遍的抚摸着将她压在身下,永远闭上眼睛的美丽少妇的脸庞,动作那样的温柔。
此刻内心突然升起的这种感觉,很是奇特,在他过往的上半生之中从未经历过,很是眷恋,也无比的痛心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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